四人一马往福建方向走,有点西天取经的意思。
林平之归心似箭,中途收到家书,心不慌了。
白天赶路,休息时间听孔夫子讲道,闲暇时间锻炼体魄。
会衡山剑法、八卦连环夺魂掌、小擒拿手、香山无影脚、隔空打穴、葵花点穴手、分筋错骨手、青龙摆尾的莫小贝对孔夫子的武艺表示了不屑。
长得帅,说话就好听的林平之偷偷告诉莫小贝要尊敬夫子,夫子之强世间罕见。
莫小贝斜眼豪横道:“我堂堂衡山派掌门岂能看不出深浅。”
林平之无话可说,毕竟夫子没有什么拿出手的战绩,只能等机缘,让莫小贝见识一下夫子的战斗力她就会明白夫子之强的。
林平之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人,不知道当初在终南山下被夫子虐的是鼎鼎大名的全真教及不弱于全真教的古墓派,要不林平之铁定在把夫子的战斗力在吹上一个层次。
在福建福威镖局还是很有牌面的,一行四人刚到福建地界就有福威镖局的人马来接风。
林平之一一介绍,双方互相问好。
离福威镖局还有二三百里,一路不歇晚上才能到,考虑到莫小贝还小,经不起颠簸,决定找家客栈吃些食物歇息一下在走。
这里是两省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甭说客栈了酒肆也少的可怜,无法众人只得在乡野小店歇脚。
小店,一老一少,老的老,少的丑。
长得帅的从不以貌取人,别人是不是,反正卢瑟是这样。
一行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吃饭歇脚了,从装扮和身边的武器看也是江湖人。
两伙人见面都很小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暗地里松开拿捏武器的手。
乡野小店没啥特色,硬要说特色的话就是饭瓷实,管够管饱。
都是江湖儿女也不挑,要吃大餐等到了福威镖局鲍鱼海参,鱼翅松茸要多少有多少。
喝了一些粗茶,饭菜就上来了,可能是到了自己地盘,林平之人也活纷了热情招呼着孔夫子三人,殷勤地夹菜递酒。
“可惜,真是可惜,这位姑娘身材婀娜多姿,但是满脸麻子,真是可惜。”一浪荡公子抓着店家女的手边跟师弟说笑边伸手调戏。
林平之有一颗侠义心肠,又是在自家地头,胆气正的不行,当即拍案而起,怒斥浪荡公子:“岂有此理!敢在我们福州境内调戏良家妇女。”
浪荡公子见是一文弱的美少年,胜似女扮男装,勾人的花旦,比新娘子还要漂亮三分,嘲笑他是娘娘腔。
这下可戳到了林平之的逆鳞上了,恼羞不已,使出家传的翻天掌,以云里乾坤,雾里看花等招式对付浪荡公子。
可惜,林平之功夫没到家,两三招后就被浪荡公子踢翻在地,揪着他的领子铁剑架在脖子上威逼林平之给他扣头叫爷爷。
“我才叫爸爸,这厮玩得比我还花。”卢瑟端着个茶杯啧啧赞叹,不是他不出手而是孔夫子不让他出手,无法只能看戏喽。
林平之上头了,情急之下不假思索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就是一通乱攮。
浪荡公子吃痛起身,捂着伤口,脚步踉跄,双目惊恐,十分吃力地对同伴说:“跟我爹说给我报仇。”说完就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跟浪荡公子一起的同伴,害怕之余留下狠话要林平之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也不管其他夺门而去。
而林平之见杀了人,吓得面无人色,只觉得心似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左右没有主意问史镖头怎么办?
史镖头也慌了神,不过没有乱了分寸,招呼镖师把浪荡公子的尸体抬到屋后埋了,又对店家父女恩威并施,给予银两,让他们不要乱说话,否则就会横尸当场,随后招呼着人离开了小店。
“平之啊,君子不重则不威啊。”路上孔夫子怒其不争道叹道。
“夫子,这句话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卢瑟偷偷对孔夫子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孔夫子露出孺子可教的笑。
自杀人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莫小贝把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里哭泣泣不行,埋怨嫂子把她托付给什么人了。
林平之一直魂不守舍,孔夫子说的话他也没有听进去。
连夜回家林平之的状态好了不少,给父亲林震南介绍几人,并偷偷给林震南说新拜的师傅很强,不是一般二般的强,赤手空拳打几百人不费吹灰之力的那种。
赤手空拳打几百人,这比五绝还厉害。
又惊又喜忙让家丁奴仆准备饭菜给孔夫子接风洗尘。
林平之在家里住了几天,杀人的心坎也过去了,这天跟父母一起吃饭,准备说跟随孔夫子游历的事儿,话还没有出口陈七慌忙来报白二扑街了。
林震南当即前往厕所查看,发现白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正感到奇怪。陈七再次来报说郑镖头也死了。
林震南火速到马厩查验后,郑镖头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这时候心生恐惧的陈七自爆,把杀死浪荡公子的事儿抖了出来。
林平之无法只得将那日之事和盘托出,林震南经验老道推测出死者很有可能是青城派的人,连夜去小店查看,哪知一去傻眼了,人去楼空,甭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而当挖出浪荡公子尸体时,尸体竟然变成史镖头,身上依然没有任何伤痕。
林震南知道事态严重,火速赶回福威镖局,哪知刚到门口就见镖局的锦旗和牌匾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掉了。
林震南知道对方有备而来,立即派出镖师四处巡视,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陈七脸色苍白来报,巡视的十八名镖师,整整齐齐躺在门口,全部被杀。
林夫人见此惨况,忍不住破口大骂:“无耻狗贼,有胆的出来!我要你尝尝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和老娘双刀的厉害。”话音未落一枚石子破口而来击落了林夫人手中双刀。
众人赶忙回府,紧闭大门。
林震南思量对方躲在暗处,武功远胜自己,决定借林夫人四十岁大寿发帖邀江湖同道相助。
帖子还没写好,又生事端,福威镖局门口用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
林震南勃然大怒,大步走,堂堂正正喊话又说是骗人的,并让人去城南寺庙请法师过来做法事。
哪知道在吃饭的时候陈七慌张来报前去请高僧的两名镖师被人杀死了。
众人闻言一阵惊慌,陈七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林平之想到一夜之间镖局死了二十多人,全都是因为自己愤恨地跑出镖局外,将两名镖师的尸体拖了回来,又走到镖局十步之外大声喊:“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姓余的那个淫贼是我杀的,我就站在这里有种的出来杀我啊。”
林震南夫妇生怕爱子有危,连忙出来护在左右。林平之发泄完精气神尽失,昏昏沉沉昏睡过去,半夜被噩梦惊醒,就看到林震南在解剖尸体,经林震南分析推测这是青城派的催心掌。
当即决定去洛阳老家避难,至于镖局的生意先放着吧。
“朝闻道,夕死可矣。”孔夫子的声音幽幽在屋里响了起来。
“夫子的意思是,你们一直没把他老人家当盘菜。”卢瑟狐假虎威人五人六的把门推开,捉刀而立摆起了架势道:“告诉夫子青城派在哪儿,晚上夫子就能把青城派灭了。”
吹牛!
这么多日子了,夫妻俩也算看出来了,除了这姓卢的还有几分本事外。那个夫子啊就是个能吃的糟老头子,至于莫小贝就是个刚换上浑裆裤的黄毛丫头。
什么一人打一百多,比五绝还生猛,估摸着是林平之初次杀人,心里着急上火臆想出来了。
“对对对,怎么忘了先生这茬儿了。”林平之心里直抽自己嘴巴子,有这尊大佛不请,又是假借大寿请人,又是避难洛阳老家的白费劲。
想想也是自己作的,要是早把这位拎出来,福威镖局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平之给青城派下帖,夫子要拜山。”卢瑟传旨道。
“好滴好滴。”林平之大喜,一窝蜂地找纸笔下帖子去了。
林震南夫妇对视,随后叹气,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希望这夫子有真才实学,不是孩儿不是臆想出来的。
帖子写好了,林平之犯难了,他又不认识青城派的人,怎么送啊?
卢瑟一脸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表情道:“揣上,跟夫子上青城山。”
“哎哎哎。”林平之恍然大悟。
一听林平之也去,林震南夫妇急呼不可。
林平之这会儿也想明白了,青城派是钝刀子喇肉,折磨一溜够才杀。
见林平之去意已决,且林震南觉得孩子大了有主意有担当是好事儿,若渡过这劫,成长颇大,在磨磨心性,前途不可限量。
四个人一匹白马,西游组合再次上线。
林平之抱着称之“德”的青铜剑头前牵马,孔夫子捻髯坐白马,身边莫小贝抱着本书一脸的不高兴,卢瑟捉刀跟在身后,有时候会把虓虎方天戟拿出来横在肩膀子cosplay一下“熏物空”,有时会跟孔夫子聊聊《抡语》,有时会跟林平之聊聊皮肤美白,每次都会遭到林平之厌恶,有时也会逗逗莫小贝这个武林未来接班人。
甚至有一刻卢瑟觉得江湖因他而动。